接下来的日子，姜清婉在公主府闭门不出，安心备嫁。

直到那日，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：“公主，沈世子求见！”

“不见。”姜清婉头也不抬。

话音刚落，房门“砰”地被踹开——

沈砚卿一身白衣染血闯了进来，眼底猩红，“姜清婉，你为何要给蓁蓁下毒？！”

姜清婉愣住：“什么下毒？”

“就因为我那日说心仪她，你便如此歹毒？”沈砚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，“跟我走！”

姜清婉被他拽得踉跄，怒斥：“放肆！”

可沈砚卿根本不管不顾，直接将姜清婉拖到了林府。

一进门，姜清婉就看见林蓁蓁躺在床上，嘴角不停溢血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
太医跪在一旁：“林小姐中的是西域蛊毒，需以下毒之人的血为引，否则……活不过三日。”

“你还有何话说？”沈砚卿冷冷盯着姜清婉，“蓁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，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你！”

“我为何要给她下毒？”

“因为你心仪我，而我心仪她！”

姜清婉怔在原地，只觉得荒谬至极。

林蓁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吐出的血染红了被褥。

“快！”太医急道，“再不服药就来不及了！”

沈砚卿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眸中只剩决绝：“得罪了。”

他一声令下，几个家丁上前按住姜清婉的肩膀。

“沈砚卿！”姜清婉挣扎着，“我是公主！你们敢——”

“别忘了你们是谁的人。”沈砚卿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后果我一力承担！”

家丁不敢违抗，死死钳制住姜清婉。

“放开！”姜清婉拼命挣扎，“不是我下的毒！”

沈砚卿充耳不闻，抽出匕首，寒光一闪——

“啊！”

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，姜清婉疼得浑身发抖。

从小最怕疼的她，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沈砚卿的手似乎颤了一下，但很快，他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。

“你会后悔的……”姜清婉疼得意识模糊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。

“不会。”沈砚卿斩钉截铁，“只要能救蓁蓁，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黑暗吞噬意识前，姜清婉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。

——

再醒来时，姜清婉已经回到了公主府。

“公主！”青竹扑到床边，哭得眼睛红肿，“沈世子太过分了！您从小最怕疼了……”

姜清婉低头看着缠满纱布的手腕，疼得钻心。

“沈砚卿呢？”

“他在外面……自请鞭刑九十九鞭，向您请罪。”青竹抽噎着，“可把您伤成这样，请罪又有何用！”

她哭着抓住姜清婉的手：“公主，算奴婢求您，别喜欢他了……他为了林小姐连命都不要，您何必……”

姜清婉闭上眼，轻声道：“我早就，不喜欢他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
姜清婉抬头，便看见沈砚卿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，鞭伤狰狞，脸色却比纸还白。

“公主刚刚……说什么？”